说起丹麦童话作家、诗人安徒生,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世界闻名的童话作家所创作的作品,几乎存在于每一个孩子的童年记忆里:
从《皇帝的新装》、《豌豆上的公主》、《坚定的锡兵》,到《丑小鸭》、《拇指姑娘》……安徒生创作的鲜明的艺术形象伴随着无数的孩子成长,引导他们认识真、善、美,童话中充满着的浪漫主义情调和幻想,让人如痴如醉。
而现实生活中的安徒生,一生都在追寻他笔下童话般的爱情,却终身未婚,令人不禁唏嘘。
安徒生,英文名Hans Christian Andersen,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1805年4月2日出生于丹麦菲英岛欧登塞城的一个贫民区。父亲是个鞋匠,母亲是个洗衣工,因为家境贫困,安徒生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小小年纪就开始在几家店铺里面做学徒。
少年时代的安徒生对舞台产生了强烈兴趣,他时常幻想着当一名歌唱家、演员或剧作家。1819年,14岁的安徒生只身来到首都哥本哈根,在皇家剧院做了一名杂役。1822年,在剧院导演约纳斯·科林的热心资助下,他得以进入斯莱厄尔瑟的一所文法学校读书,圆了上学梦。
在学习期间,他开始了文学创作,写了大量的诗歌、戏剧、小说和游记,但这些作品都因为他出身寒微而没有出版机会,也没有展现出他在童话创作中表现出的才华。直到1829年,他进入哥本哈根大学学习,他的第一部重要作品《1828和1829年从霍尔门运河至阿迈厄岛东角步行记》得以出版,让安徒生得到了社会的初步承认,也让他的经济状况得到极大好转,此后他便继续从事戏剧的创作。
在安徒生的创作生涯中,写过长篇小说、剧本、游记、自传以及诗歌。但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他创作的童话。1835年,30岁的安徒生开始写童话,出版了第一本童话集,这是一本仅有61页的小册子,包含《打火匣》、《小克劳斯和大克劳斯》、《豌豆上的公主》、《小意达的花儿》四篇童话。但是,这本童话集并没有获得好评,甚至有人说他没有写童话的天份,建议他放弃,可是,安徒生却说:“这才是我不朽的工作呢!”
抱着对童话的热爱和执着,安徒生在此后的一生中都在坚持不懈地进行童话创作,把他的天才生命献给了“未来的一代”,直到去世前三年。安徒生这一生,共创作了168篇童话故事。他的作品被译成80多种语言和文字被传播到全世界。在他的笔下,有对劳动人民的同情和歌颂,也有对虚伪残暴的统治阶级的愤怒鞭挞。他所创造的诸多艺术形象:没穿衣服的皇帝、拇指姑娘、卖火柴的小女孩、美人鱼、丑小鸭、红鞋……已经成为欧洲语言中的典故。安徒生童话兼具诗意的美和喜剧性的幽默,体现出丹麦文学中鲜明的民主传统和现实主义倾向,直到今天,那些最好的童话还依然脍炙人口,为世界上众多的成年人和儿童所传诵。
我们在安徒生的《海的女儿》中体验过美人鱼为了所爱甘愿自我牺牲的凄美,也在《老头子总是不会错》中感受过幸福婚姻的艺术。我们总是不由得感叹,能写出如此动人的童话的人,必然是有着丰富的情感经历。然而,安徒生是童话的巨人,但却是一个爱情上的矮子,在他的爱情道路上可谓屡屡受挫,始终也没有得到属于他的那份幸福,一生没有结过婚,一辈子活在强烈的自卑和孤傲中,到死都没能品尝到爱情的滋味。
据说,安徒生曾经邂逅过五段爱情。
第一次,少年爱徒生爱上了镇上最美的姑娘莉波尔。两人青梅竹马,但是因为贫穷和长期的分离,莉波尔只能与别人结婚。
第二次,安徒生与一名叫里堡·伏格特的名门闺秀有过一段若明若暗的恋情,对方虽然动了心,但因为安徒生的穷苦出身和社会地位,几经权衡后,对他声称自己早就另有所属,安徒生黯然神伤,自惭形秽,只得抽身而退。
第三次,1843年,安徒生遇上了向丹麦王室献艺的瑞典当红女歌唱家燕妮·琳德。安徒生为“瑞典夜莺”琳德所倾倒,琳德也很热情地接待了这位颇有名气的作家,安徒生曾和琳德一起坐着华丽的马车走向大街,几乎全柏林的人都向安徒生投来了最友好、最羡慕的目光。那年圣诞节,琳德给安徒生带来一棵圣诞树,才华横溢的一对才子佳人言谈甚欢,成为知己。可是,安徒生并不会处理这段爱情,而琳德在把他向别人介绍的时候,会说:“这是我最要好的兄弟。”有一次,琳德委托安徒生办的事情被他忘掉,他犹疑地问道:“亲爱的,您一定很恨我了,对吗?”回答是:“不,我怎么能恨您,要恨,首先就要有爱。”这段爱情只能无疾而终,当两人分开多年再见面时,琳德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只有安徒生还是孤身一人。
第四次,安徒生向他庇护人的女儿路易斯·科林求爱,尽管路易丝也对他一往情深,并且等着他求婚,但是门第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她的各个——司法部次管爱德华在同安徒生的经年交往里,从来不肯屈尊迁就用昵称“你”来平等相待安徒生,更不消说让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上流社会闯入者”来当妹夫了。
第五次,安徒生在一次旅途中的马车里遇到了三个中途搭车的美丽姑娘,并很绅士地为这三位姑娘支付了车费。其中一位叫叶林娜的姑娘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写了无数童话和美丽诗篇的作家安徒生,并在心里萌发了对安徒生的爱。叶林娜住在一个豪华的别墅里,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安徒生来到这所别墅,而叶琳娜给安徒生倒了一杯咖啡,两人望着窗外的太阳轻声交谈,安徒生心里也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女孩。这个时候他要做一个选择,是留在这所豪华的别墅里去开始他的爱情,还是回到他那个寒冷的旅馆里去继续写着他的童话?最终,安徒生对姑娘说了一句这个世上最违心的一句话:“我的爱就在童话里。”他礼貌地走出了别墅,也断送了自己的幸福,自此再也没有见过叶琳娜,但是他终身都在梦里呼唤着叶琳娜的名字。
在安徒生的心目中,他将爱情分成了两个世界,因为生活的窘迫和身份的卑微,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生活在海底童话世界里的人,而岸上的国王和公主才是真实爱情的拥有者。他就像他笔下的美人鱼一样,对爱情怀抱着至真至纯的一颗心,渴望着现实的幸福。然而他也是善良、怯懦和脆弱的,当现实对他展现出残酷的一面,他宁愿保持自己的纯洁和高傲,退缩到自己的童话世界里,也不愿意放下自尊,大胆吐露自己的爱情,尝试争取一次爱的可能。
在俄国作家巴乌斯托夫斯基的作品《金蔷薇》中,详细地写下了安徒生与叶琳娜相遇又错过的故事。
面对他的童话的听众,安徒生奇妙的构思、源源不绝的词汇,就如同一个古老的魔箱,盖子砰地一声飞起来,里面藏着神秘的思想和沉沉欲睡的感情,还藏着所有大地的魅力——大地的一切花朵、颜色和声音、馥郁的微风、海洋的无涯、森林的喧哗、爱情的痛苦、儿童的咿呀,让人如痴如醉。此时,他是一个魔术师,能够幻化出各种神奇,征服所有人。
面对眼前的所爱,他却紧张而退缩。他知道自己会疯狂地爱上一个女人,但是他又想,假如他让这样的爱情燃烧起来,他的心是容纳不下的。这爱情会给他带来多少痛苦和喜悦,眼泪和欢笑,以至他会无力忍受它的一切变幻和意外。
而谁知道,或许由于这种爱情,他无数华丽的童话会黯然失色,一去不返了。到那个时候,他的生命又有什么价值呢?
“只有在想象中,”那时的安徒生,对自己肯定说,“爱情才能永世不灭,才能永远环绕这灿烂夺目的诗的光轮。看来,我幻想中的爱情比现实中所体验的要美得多。”
正因为这样,他一次次放手降临眼前的爱情,而选择了在童话中想象。
那么,事实真是这样的吗?
安徒生在临终前不久,曾经对一位年轻作家说:
“我为我的童话,付出了一笔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法估计的代价。为了童话,我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并且白白放过了这种时机,那时无论想象是怎样有力和灿烂,也该让位给现实。”
“我的朋友,要善于为人们的幸福和自己的幸福去想象,而不是为了悲哀。”
一个一生创作了无数童话的作家,最终也期待一份俗世的爱。